忙碌了一天,终于下班了。
天气那么好,阳光明媚,暖风晴日,不冷不热,不如顺路开车到北部郊外,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地溜达,看看静静的早春田园。一来可籍以洗涤脑海里沉积了一整天的枯燥工程数据,和干巴巴的无生命力的图纸线条,而且也不辜负这让人心醉的好春光。
一人驱车慢悠悠在田园里,听着<<故乡的原风景>>,<<一人静>>,<<远处的星光>>,看着一朵又一朵白云在农庄的上方轻轻飘过,似乎所有的烦闷都随浮云飘逝了。
看看蓝天白云,也许能松解自己给自己的心灵枷锁,捏碎一些些尘世的圈套。风景,风光,景物,有时候是人黯淡心情的清扫物。
按下快门,拍下二张,雕刻这一刻时光,与你共享。
每一个季节里,都会有许许多多的飘云,飘过来,又飘走了;聚了,又散了;去了,又回来了……生命的际遇,犹如这朵朵白云。
再好的白云没有蓝天做背景,会是什么姿态?再好的风景都需要背景。有时候,你自己的心境即是美丽风景的背景。
日常生活中的每一章节,其实都是在白云和蓝天之间写意。
是谁,把你的每个季节轻轻勾勒,蓝的那么蓝,白的那么白,绿的那么绿,红的那么红?甚至把七色都涂抹成雪天一色?
又是谁,将你庸俗的生活琐碎水瘦山瘠书写得如此诗意满满,七彩斑斓?
我说,这个”谁”就是你自己,只要你自己给自己开一扇心灵的晴窗。
田园风光如此美丽,我闻到了早春的泥土味里带来的鸟语花香,让我想起昨晚自己写的一篇文章:
<<那些鸟语花香>>
岁月是久远地偷偷溜走了,任你怎么劝说,就是这般任性。
夜深了,想想儿时的一些事情,当初不知不觉的奇妙或者说美妙,现在站在顺着岁月长河顺水而下的船头,倒而可以挖掘出一些诗意或者说道理。
就说乡下油漆匠油漆家里的木制大床吧,小时侯的我喜欢静静地站在师傅旁边,虽然那种油漆的味道很刺鼻刺眼,但我就是喜欢听那个穿着朴素的油漆师傅在干活时和我叨叨不绝的解说。这种聆听需要极大的耐心,因为他口吃严重。
这也让我懂得一个道理,一些宝贵的获得,需要一些不寻常的耐心。真诚的”唠叨”是一种真诚,耐心的聆听,也是一种真诚。
然而,最重要的收获似乎还不是这个。
用清纯的目光看着师傅静静地无微不至的用油漆刷涂刷着木制大床,一遍又一遍,干了,再刷,刷了,再刷,甚至而一个小小的角落都不放过。
这个过程是枯燥无味的,只是一个不断重复的繁琐操作,但这很重要!
诚实而言,我是耐着性子等待着看师傅如何在木床上画那些美丽的花儿,画那些看着就能闻到啼音的吉祥鸟儿,虽然种类不多,有点单调,但很美丽,很吉利的图片。
就这些寥寥无几的几朵小花和小鸟,足够让你晚晚美梦到天明了。
躺在新油漆的鸟语花香的大床上美美睡一觉,虽然床上垫的是晒干的稻杆,还可闻到稻田的泥味,这个感觉躺在贵重的现代高科技床垫上根本无法体味到。
多少年以后,当我每一次躺在这个铺满水稻杆的木床上美滋滋翻来覆去,一朵一朵的小花还是那么鲜艳,小鸟还是那么鲜活,隐约中可以听到小鸟的春啼。
这让我想起师傅说的,画花鸟之前一定要把底漆涂抹好,没有把底漆工序扎实处理好,再好的花鸟多年以后都会蜕变,变色,变质,甚至脱落!
人,亦如此。只有把无颜色的道德底漆一遍又一遍涂抹好,渗入木层,所有的层面可视的”鸟语花香”方可长久存在,才是真的美丽。
如今,我无法再躺在那个大木床上了,可我忘不了四处张望寻找,寻觅那些在无声无色底漆上面美丽动人的“鸟语花香”,这样可以晚晚美梦到天明。
从小时候开始,我总感觉那张陈旧木床上的“鸟语花香”,和风景里的鸟语花香比起来,实实在在不一样。
又一朵白云飘走了,夕阳也快出来了,<<故乡的原风景>>也反反复复放了好几遍。
回家吧,用手托着一片蓝天,车载着几朵白云,拎着一篮田园的野花,口袋里装满了早春泥土味,心里尽是鸟语花香。
回家,回家,回家,老婆孩子们等着我一起吃晚饭,家里饭香胜花香啊……